孤独时一种很实在的感觉
最近每当我一个独处时,关于过去的回忆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中反复播映,一闭眼,那些鲜活的面容呼之欲出;关于过去的林林总总无法在记忆中泯灭,而当我想要去找寻时,又不知从哪里开始,回忆里到处都是断点,都是一个个残缺不全的故事,稀里糊涂开始,又莫名其妙结束。
最近我发现我最愿意做的事不是踢球,也不是玩游戏,而是一个人找一个能把自己藏起来的地方吹几首单调的曲子给自己听。如果哪天你在一个平常不常去的地方看到一个一袭黑衣不时抬头看天,偶尔吹着不慎熟练的笛子脸上常常带着羞涩表情的男子,那可能就是我了。
最近不怎么经营博客,访问量一路暴降,从从前的一天三位数变成现在的三天一位数了,手机几天不看也没有新短信,我意识到可能自己被人边缘化了。这让我想到孤独这个熟悉的字眼,似乎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离开过它。就连我笑的时候,眼角里的神情也是孤独的,但我又不愿承认我是孤独的。
孤独可能需要一个人待着,像葛丽泰.嘉宝就是一个人待着,想必她是体味到当心灵背对人类的时刻,要比在水银灯照耀下自如和丰富的多。又如海明威,讥讽那些成帮结伙以壮生威的劣质文人,说他们在一起时仿佛是狼,个别拉出来不过是狗。海明威的言辞固然尖刻,但他的内心的确有一种独立面对世界的傲岸气概,令我想到孤独并非人人能有或人人配有的。孤独不仅仅时一个人待着,孤独时强者的一种勇气,孤独时热爱生命的一种激情,孤独是灵魂背对凡俗的诸种诱惑与上苍,与万物之间的诚挚交流。
孤独是一种选择。现实过于浮躁,过于喧哗,乱哄哄你方唱罢他登场。各种媒体亦如广告,把虚假、虚幻、夸张做到极致,所喷吐的泡沫在空中弥漫,在阳光照耀下,一片斑斓,但却很难分出善恶、是非,美丑。瓦釜轰鸣,许多颗心不得不躲进“西风古道瘦马”的落寞与荒凉里,不得不拥有“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浪漫与孤寂中来.
孤独是一种境界,是一个自由浪漫的思想空间。在那个空间里你可以与天地共舞,随大河奔腾,向明月释怀,与百花私语,与先哲抗辩,向权威挑战。这种孤独只是形式上的影单形孤,而内心却在遥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在探询“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在感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旷达与沉郁。相对于喧闹的现实,孤独是一片绿林,一座绿岛,是骄阳下的那片绿荫,是暴雨中那座草庵,是鲜花盛开的幽谷,是深山里流淌的小溪,是晴空朗月,是深夜里知更鸟的啼鸣。
我并不比荷塘里纵声高叫的青蛙更孤独,也不比荷塘本身更寂寞,我的孤独与寂寞与它们相比起来是肤浅的,微不足道的。上帝是孤独的——但是魔鬼就绝不孤独,他看到许多同伙,他要拉帮结派,我并不比一朵花圃里的牵牛花或田野上的一朵蒲公英更孤独,我不比一片树叶,一枝橄榄枝或一只苍蝇,一只大黄蜂更孤独,还有花间溪,风信鸡,北极星或者南风,四月的雨正月的雪,或者新屋里的第一只蜘蛛——所有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比它们更孤独,更寂寞!
忍受孤独者全胜,享受孤独者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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